【楼诚】习习凯风（现代AU）10/18
一 · 雨声凉到梦 · 下
活动安排在9月1日的开学典礼之后，至少这样安排人气是足够的。正如所料，明楼并没有到场而是派了他的一位助手出席。尽管事先早有预料，可阿诚心里却有些遗憾，这很可笑也很矛盾，他既害怕再次面对明楼，把过去重新扒开，又想再见见那个人，因为他迫切想证明过去的事情已经结痂痊愈。
遗憾归遗憾，阿诚还是放松了很多，他的第一次主持不算有功但也好在无过。终于临近尾声，阿诚彻底放松了，所以当他脱下略大的西服挽在臂上进入休息室看到正与系主任交谈的明楼时，他忘记了自己预想的所有应对策略，而呆呆立在门口。
被挡住的学妹探头看，惊呼：“呀！是明楼！”她激动地抓住了阿诚的胳膊，后者吃痛放在回神，低头看学妹紧紧扣着自己小臂的手，再抬头正对上明楼目光。
“二位同学辛苦了。”系主任笑盈盈地上前和二人握手，向明楼介绍，“这都是我们系的精英哪。”
“二位好。”明楼伸手。
“明先生您好。”学妹激动地双手握住了，“还以为您今天不来了呢，能见到明先生真是荣幸。”
“过誉了。”明楼始终保持微笑，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侧了点身，面对阿诚，又伸手。
阿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要了冷静，尽管他心跳很快，他微躬身伸手，“您好。”说完，他松开了手。
“明先生本来是要出席的，只是忽感身体不适，在这儿休息，刚好些。”系主任解释了学妹的疑问。阿诚在握手时迫使自己回视明楼，可松手前就挪开了。这会儿听说明楼身体不适，又望了回去。而明楼正和系主任解释，那是老毛病，虽说时不时会犯，可吃了药，休息会儿，问题就不大了。
“总吃阿司匹林可不是办法。”阿诚默默地说，说完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们看着他，于是他面不改色：“难道不是吗？”他硬着头皮说道。
“哈哈，你心真细。”明楼先笑着说，“这是事实，只是总抽不出时间去医院检查。”
“你叫什么？”他问阿诚。
阿诚眨眼看着他，“阿诚。”
“那，姓什么？”明楼追问。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他却说不出口，明楼当然知道他在他面前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在说谎，仿佛是种背叛，对过去的背叛。
“他姓叶。”倒是学妹不明白为什么阿诚学长犹豫那么久不回答，替他解了围。
阿诚点头，尴尬自己的多虑，道歉道：“失礼了。”
明楼始终保持微笑，“大三了吗？”
“对。”
“我那儿在招实习生，你愿意吗？”
阿诚一愣，看着明楼，对方既没有露出希望的样子，也看不出任何戏谑的神色，阿诚揣摩不出明楼的意图。
“明先生真是太客气！阿诚还不快谢谢明先生。”
“谢谢明先生，”他诚恳地说道，“但恐怕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了。我是读师范的，实习是一定要去学校的，所以……”他露出遗憾的表情。
“即使如此，倒是我好心办坏事了。”
系主任脸可挂不住了，“怎么会是好心办坏事呢？还是应该多谢明先生抬爱啊，阿诚。”
阿诚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明先生很是偏爱阿诚学长哪。那等我大三实习时，明先生可也要替我安排一份实习。”学妹看忽然没声了，立刻半开玩笑地说，也是活跃气氛，也是真有这么个想法。
“那是自然。”
“没什么事，那二位先聊着，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得到应允，他和他的学妹便离开了休息室。
“学长，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放弃呢？”学妹问他。
阿诚当然不能说说实话，他真挚地说了谎：“因为我想当老师啊。”
“真看不出，学长有一颗奉献教育事业的心哪。”学妹不无崇拜地说。
“我还要回去整理宿舍，就不和你多聊了。”阿诚不想再进行无味的对话。
其实，阿诚说的也并不全是假话，他不介意做老师钱赚的少点，至少这是他的父母希望他做的事情，而他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其他更多的人生目标。
他已经给自己找好了一所离大学不远的高中实习，尽管来回需要坐公交车，但至少不需要额外租房子，还能在双休日去赚点钱，一箭三雕，高中那边要求他下周去报到，所以开学的第一周到意外闲了下来。
这几天的天气艳阳高照的，阿诚不会像女孩子那样打伞，但灼热的阳光直接晒在身上总是难以忍受的，他靠着一侧的路边，梧桐树的阴影聊胜于无。
“阿诚。”有人叫他，他便下意识地回头，开过的车放下车窗，里面坐着的是他既想看见又不想看的人。
“我送你一段吧。”他说。
“不用了，再往前走，要下隧道，车开不过去的。”阿诚说，他回宿舍的路的确有这样一段因为有铁轨穿过他们学校，而形成的特殊穿行道路。
“这么久不见，想和你说说话。”明楼放低声音，有些安抚的意味。
阿诚抿嘴，他想拒绝可拒绝不了。人是不是总会遇到一些拒绝不了的人呢？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就这样吧。”阿诚看着窗外，司机把车开的很慢，但他知道他在离开学校。
“你的父母对你好么？”
阿诚低下了头，“既然是亲生父母，怎么会不好呢？”
明楼停顿了一下，似有似乎地叹了口气，“是不是还在怪我和大姐当初把你送还给你父母，明明当时监护权在我们手里。”
“他们是我的父母，回到他们身边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事，即便他们在我出生的时候抛下了我，但他们又不会知道我会经历那么多折磨，对吧？”阿诚说的很平静，但他这才明白过来，往事即便结痂，重新扯开依旧会疼，甚至更深。
“反正我只是你们无意的一个善行，谢谢你们。”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明楼加重了语气，他伸手掰过阿诚，让他看着自己，“我是不想你走的。”
阿诚的视线慌乱地瞥向别处，他的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内心在叫嚣着，“不要碰我”，可他却面沉似水，似乎毫不在意对方在说的话，触碰到他的手。
“为什么回去之后，要搬走了呢？”
——————
其实应该如果阿诚跟着自己的父母走了应该就跟父母姓吧，可那样正儿八经改个名字我又觉得很奇怪，就没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