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习习凯风（现代AU）10/26
六 · 天色沈沈 · 上
明台从小就是个好奇心过分强烈的孩子，这一点在他长到十五六岁时，也没有改变。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个缺点，相反，以此为傲。
明台自从发现自家大哥和自己的新语文老师关系匪浅之后，就总是暗戳戳地想知道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的大哥很喜欢摸他语文老师的脑袋，他的语文老师总会看着他大哥脸红。他还听到过他的语文老师管他大哥叫大哥。
【难道他俩是兄弟？】
明台立刻否定了这想法，谁家兄弟不对怂呢？他和他大哥那是真兄弟，互坑从不手软。
【不过，也不一定呢……】
明台琢磨着，不管怎么样，他大哥似乎和他的语文老师认识时间不短了，那大姐可能知道些什么吗？
明台转着眼珠，觉得找到了突破口。
某天，趁着明楼不在，明台以极快地速度做完了作业。
明镜的围巾还在编织中，明台蹑手蹑脚地进了明镜的房间。
“大姐？”他小声地叫了声明镜。明镜正琢磨如何编织出兔子的造型，被吓了一跳，她拍了下明台的肩膀，“诶呀！吓死姐姐了！”
“姐。”明台讨巧地叫了声。
“来干什么啊？作业不做？”
“做完了啊。”明台说，“可时间还早，睡不着。”
“那你去玩电脑呗，你不是最喜欢玩的吗？”
“没意思，腻了。”明台说，“我想听姐姐讲故事。”
“诶哟，我的那些故事你不是读初中起就不喜欢了吗？”
“我今天又想听了，你说嘛，说嘛！”明台撒泼，耍赖。
“行，”明镜放下织到一半的围巾，“你要听什么故事啊？精卫填海？”
“不喜欢山海经。”
“木马屠城？”
“我怕，还睡不睡了？”
“诶呀，多大了，还胆子这么小！”
“我胆子本来就不大嘛。”
“那你说，要听什么？”
“想听你说说我们家以前的故事。”
“行呀！”明镜突然来了劲儿，“我跟你说，我们家那可是在抗日时期就在上海滩上赫赫有名的红色资本家呢！咱们家还出了好几个抗日的英雄呢！可惜，后来那场闹剧把族谱都毁了，连个名字都没留下。”明镜唏嘘。
明台摇着大姐的胳膊，“大姐，谁要听那么久的故事啊！我是说，我小时候的，或者在以前的，你，还有大哥，年轻时候的故事。”
“我们？”明镜重复，“我们年轻的时候哪有什么故事呀？就是读书，帮家里做事嘛。”
“大哥也是这样？”明台试探着问。
“你大哥啊？”明镜想想，“他年轻的时候也不省心，”她看看明台，“和你一样！”
“怎么可能，我肯定比大哥乖多了。”明台辩驳。
明镜笑而不语，想起了以前的事，不无感叹道：“是啊，你大哥那会儿的确更让我烦心。”她停顿了一会儿，“那会儿，我们的父母突然相继病故，本来家业已是岌岌可危，多亏了几个信得过的亲戚帮衬才勉强支撑下来。偏偏你大哥那时候，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明台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这是问着了？！
“谁啊？”明台没忍住，追问。
“就是那个现在央企里当官儿的汪曼春呗。”明镜不太想提及这一茬，“那姑娘人呢，本来也没什么，她汪家和我明家本也是世交，明楼和她两情相悦，我也是理解的。可她汪家竟然在我们家落难时，趁火打劫，真是想想也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样家教的姑娘，我能让明楼娶回家门吗？！”明镜说得激动，坐直了，好像要明台评理似得。
明台连忙替他大姐“顺顺毛”，轻拍着明镜的后背：“大姐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哒。”和明台想的不一样啊，他便问了句，“大哥就谈过这么一个女朋友？”
“应该是吧？”明镜听了会儿，这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回答说，“后来他出国了，有没有再交女朋友就不知道了。反正即便有，我当初也和他说好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带个洋媳妇回家的。”
“大姐怎么这么古板呀？”明台笑说，“洋媳妇多好啊，到时候我们家就多了个混血的小侄子，那得多可爱呀！”
明镜点了点明台的脑袋，明台顺势歪头，“就你小心思多。”明镜说，“现在想想，其实他真带回来了，我也不会介意的，毕竟我岁数也大了，总喜欢有几个小的，家里也热闹。”
“大姐哪里老了？！再说，家里有我什么时候不热闹呢？”
“是啊，有你真热闹。”明镜说，看着明台青春无忧的模样，又想起当年被亲生父母带走的阿诚来，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也是那样无忧无虑，于是感叹了句：“要是阿诚也在，家里肯定更热闹。”
“阿诚？！”明台重复，大哥不就是这么称呼他语文老师的嘛？！
“干嘛大呼小叫的啊！”明镜被吓了一跳。
明台立刻坐好，问：“阿诚是谁啊？”
明镜本以为明台知道些什么，反应那么大，“你不认识，反应这么大干嘛？”
“你先和我说他是谁嘛？”明台撒娇。
“他啊，是你大哥读高二的时候机缘巧合给带回家的孤儿，那时候刚来我们家时，特别可怜，而且特别瘦小，带回我们家那会儿都七岁了，可看着只有五岁小孩儿那么大，连话也不太会说。现在想想，我的心哪，还是一阵阵抽痛。”
“机缘巧合是怎么个缘分哪？”明台追问。
明镜却闪烁其词起来，“这你就别问了，小孩子家家的要知道来干嘛。”
明台很奇怪，之前说了那么多他大哥的情史，大姐也没搬出这套来，怎么问到这儿了，却闭口不言呢？明台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问题，可估计大姐也不会告诉他，便换了方向：“那那个阿诚后来去哪儿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啊，后来，他亲生父母找来了，就把他带回去了。”明镜说。
“那你们也舍得呀？”
“怎么舍得啊？！”明镜说，“尤其你大哥，当初可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这孩子的，可我们商量下来，总觉得父母的爱是我们不能替代的，那时候，阿诚虽然也不小了，可总希望他能够知道他的父母对他是真心疼爱着的，便同意把抚养权给他们了。”
“说起来，你大哥那段时间特别不高兴。”明镜又补了句，“总去接阿诚放学，我劝他他，他也不听。”
“您干吗劝他？”
“阿诚特别依赖你大哥，只要你大哥在他身边啊，谁也别想和他亲近。”明镜想着摇了摇头，“连我都不行。”
“我本来还担心，这个样子阿诚怎么和他爸妈关系亲近呢？不过，后来你大哥出国了。我也找了由头，给他父母提供了一份更好的工作，去了别的城市。虽说，有些狠心，可也是真希望阿诚能够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不是？”
明台听着明镜说了一堆，他只提炼出两个关键点：明楼特别宠爱阿诚【难以想象】；阿诚特别黏明楼。明台回想了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对他所有问题都信手拈来的语文老师，也在内心补上了评价【unbelievable！】
“对了，”明镜忽然一横眼，“说说看，怎么想起听我提这些了？”
“啊？我就是听听故事而已。”明台睁大双眼，装无辜。
“不许说谎！”明镜绷起脸来。
“诶呀……”明台磨不过去，“就是，就是，那个你说的阿诚好像是我的新语文老师。”
“什么？！”明镜一惊。
“真的！”明台说，“我都看见大哥和他在一起好几次了！”
——————
一话痨，大哥和阿诚哥都没出场，诶呀，真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