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背德者（镜像限制级AU）12/10
我在犹豫这章分不分上下……
另外，我总觉得我是不是对小明太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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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何因不归去
“嘭！嘭！嘭！”
敲门声，在空长的走廊里回荡，门却没有开。
“嘭！嘭！嘭！”
依旧没有人开门。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酒店人员赶了过来，他很客气，生怕眼前怒气冲冲的这位先生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休息。
“滚开点，我找人。”这位先生恶狠狠地说道。
“先生，您要找什么人？我可以帮助您的？”酒店人员僵笑着继续硬着头皮说。
“住在这儿的客人呢？”这位先生铁青着脸问道。
“请问他的姓名是？”
“明诚。”明台不耐烦地说，看着那对方在电子设备上翻找了一会儿。
“明先生已经退房了。”
“退房？什么时候？”明台皱着眉问。
“这个……我不能……”
明台掐着他的脖子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不告诉我，你试试看？！”他威胁道。
“这……”人服务员即害怕又不能违反规定丢了工作，正当他犹豫如何是好的时候，明台直接抢了他的电子设备，让服务员松了口气，这就不能怪他泄露顾客信息了。
明台摸索了下，皱起了眉，极是奇怪，明诚前天退的房，可他已经一周没有回酒店了，他又查了查，来退房的还是明楼。
明台更为生气，明镜和他说他的父亲是她年轻时的未婚夫，只是后来因为她遇了一系列的变故而分道扬镳，她怕未婚生子遭人唾弃，只能先将明台寄养在孤儿院里，她那是迫于无奈。明镜还说了很多关于她与明楼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虽然之前隐约知道大哥大姐的关系存在某些问题，可毕竟是一家人，总还是为了彼此好的。但他现在才明白明镜对明楼的排斥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
他本来想找阿诚问清楚，毕竟当初他是听了阿诚的话，才去找了明楼。可现在，明诚却被明楼接走了？
明台算是明白了，这是这两个人给自己设的套，自己还往里钻呢！
这么一想明白，明台真是怒火攻心。
他把电子设备往那人手里一塞，从钱包里拿了一叠现金给了那人，“小费。”他拍拍对方的肩，而后不管那人什么反应就走了。
他走出酒店，径直走向自己的车。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明诚的电话，可电话一直关机中。明台只好摁掉，转而，给明楼打电话。
“喂。”明楼的电话通了。
“你把阿诚哥弄到哪里去了？”
“……”明楼停顿了一会儿。
“你不要给我装，大姐已经把话都和我说清楚了。”明台气愤地说道，他拿出车钥匙，上了车，因为生气，车门被他用力地碰上，“你和阿诚哥‘根本’没有闹翻。”
“这是我们的事，管好你自己吧。”明楼冷冷地说。
明台却不理会，“大哥，你现在是管到我头上来了，还要我管好自己？！”明台忍着怒火道。
“你想干什么？”明楼冷静地问。
“我要真相。”明台磨着后槽牙回答。
“你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明楼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我要知道为什么。”明台即便开着车，还是忍不住用力地捶打了方向盘，他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没有为什么。”明楼说，“我只不过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你应该做的事就是骗我？骗大姐？”明台反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他完全不能理解明楼的行为。
明楼沉默了会儿，而后他的笑声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大姐，不，是你的母亲。”
明台气愤地说：“我一直以为是我过于顽劣，所以你不信任我能帮你管好明家。我努力想去改变，做到更好，做到你满意。可你呢？你处处算计我，针对我，你哪里有个大哥的样子啊？啊！”
“奥？我倒不知道我家小弟这么想长进。”明楼没有顾忌明台如此情真意切，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他始终冷淡以待，嘲讽以对。
“我当然得有长进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教导呢？”明台因此更为气愤，他也冷言冷语地回到道。他逐渐明白原本他即害怕又敬重的大哥，原来却有着一副黑透了的心肠，“在你的眼里，我，或者大姐从来都不是你的家人，你只把我们当做敌人，当做威胁！”
“明少爷，你该长大了。”明楼说，“你既然知道自己真是明家的血脉，就给活出明家人的样子来！”
“我不需要你教我！”
“好，你不需要我教。但你说你是我的敌人，我想你也是高抬你自己了。”明楼话中隐隐地透着笑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面粉厂里做的那点好事吗？”
明台一慌，跟着，车子也方向花了一下，所幸他很快恢复，“你什么意思。”
“你那漂亮的小女朋友，还有你那未出生的孩子……”
“明楼！”明台猛一脚刹车，他的车当街停了下来，所幸后面的跟车不紧，没有发生意外，但后面的车子猛摁响喇叭表示不满。
“你做了什么？”明台问，他剧烈地呼吸了几下，压抑翻涌而上的恐惧和不安。
“呵呵。”明楼的笑意再次传来，“你想成为我的敌人，那就先让我看看够不够格吧。”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我靠！”明台捶着方向盘，却深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惶恐，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这令他更为燥怒。
当明台的车在路上不知道原地停留了多久，他开始迫使自己回忆过去的种种，他的大哥对他，原来从不是关心他所以对他那么严格，他只是在扮演这样的角色，让他以为他是这样的人，不，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如何看待他的，他只是想要大姐相信他在尽长兄的责任。
他终于明白，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没有一点真实的地方，那只是一个……“玩偶之家”。
“哒哒、哒哒……”玻璃窗被人敲响。
明台慢慢抬头，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他拿衣袖一抹，看车外，是明诚。
他先是一惊，放下了窗户，“阿诚哥？”他下意识地叫。
“明台……”
明台这才发现阿诚的脸色白的吓人，他的嘴唇全部干裂了，说话时完全没了气力，“你这是怎么了？”明楼的话还在他的耳边萦绕，他又警惕起来，他告诉自己阿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可能是明楼又给他设的圈套。
他拍拍手说，“你能先把车门打开……吗？”他轻柔而缓慢地说道，他整个人依托在车旁，几乎不能站立。
明台犹豫，他不说话，只是看着阿诚。
阿诚眼睛的双眼无力地眨动着，那样子好像快要睡去。
他好像真的很虚弱。
明台的内心挣扎起来，他太害怕这是一场戏了。
“明楼、和你说、了、什么？”阿诚只好强打起精神，说，他的喉咙干涩，声音的发出似老旧的点唱机般，断断续续的。
“我可、以帮你、的……”阿诚太累了，他的双眼合了起来。
“我艹！”明台终于又骂出了脏话，他连忙下车，阿诚晕在他的车旁，他才注意到阿诚竟然只穿了件衬衫，细看，那衬衫上满是血迹，明台觉得阿诚那样倒在地上，说他死了也会有人相信。他看了看来往的车辆，恻隐之心终究占了上风，他把阿诚抱入了自己的车里。
“你最好不要是来骗我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对，先杀了你，再去干掉明楼，那个混蛋！”明台自言自语地说道。
明台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他很清楚明家是回不去了。他并不担心明镜，即便明楼什么也不说，他也知道，明镜绝不是省油的灯。
当酒店的服务员将上午的“事故”和他的上级刚刚报告完，打算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时，他眼皮一跳。
他一紧张，迷信的他，觉得那是不祥的征兆。
“哎！服务员，给我开个房间。”
这声音如此耳熟，他背脊一凉，上午那个打人的先生又回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干嘛呢？说你呢！还不快过来！”那先生用着如出一辙的口气威吓道。
服务员哀叹，老天诚不欺我。
阿诚醒来后，立刻发现自己还在原来住的酒店，他很诧异，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在酒店里，仿佛时光倒流。
可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坐在一边，正在打手机的明台。才想起，自己在晕过去前，阴差阳错地看到了把车停在马路上的明台，向他求救的的事。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手臂遮住双眼。
“阿诚……”
“阿诚……”
他的耳边还回荡着明楼的声音。
他不可遏制地抽噎起来。
“阿诚哥？”明台叫他，他的声音听上去小心翼翼。
阿诚拿下手，他没有起身，他的身上几乎被抽打得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很疼，特别是在他清醒，并且没有止痛剂的情况下。他扭头，看着一旁的明台，他正在用一种在阿诚看来极为谨慎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的提防是那么的明显，即便他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还是依旧觉得难受。
“你想问什么。”阿诚平静，而开门见山地说，他的声音很干涩，听上去仿佛快哑了。
明台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他一杯水，里面还有根吸管，他可以不必起身。
“谢谢。”阿诚说，在喝完了一杯水后，他的身体舒畅了些，尤其是如火燎般的嗓子，可也因为他的微动而疼痛。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明台问他。
阿诚看着明台，他似乎是很认真地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这让他心里一暖又一凉，明台毕竟还是个好孩子，可心寒的是，在这样的坏境里，他不得不抛弃他的善良，才能更快地成长，更好地适应他的世界。
“你的女朋友被明楼带走了你知道吗？”阿诚忽略了他的问题，直接问他。
“我知道。”明台想起这事就很生气，可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憎恨自己。
“我知道她在哪里。”阿诚说。
“你知道？”明台惊讶地重复。
“我可以告诉你，那里应该不会有人看管，你可以很容易地救出她。”阿诚保持着一样的语速说道，“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告诉你。”
明台皱着眉，谨慎地问：“什么事？”
“带着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远到没有人能找到你们的地方，过最平凡的生活。”
“为什么？”明台先问，这似乎是一个很古怪的条件，明台在心里盘算着，这样做谁会获利，又对谁有好处。
“你不爱她吗？”阿诚反问，“如果你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和她长守到老吗？”
“可我并不爱她。”明台说，阿诚的问题和他的预期又不一样，“我只是因为……”
“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阿诚问，“我以为你是爱她，才会想让她给你生个孩子的。你平常一直很小心的，在这方面。”
“我知道。”明台踱步，“我可能很喜欢她，但还没有到爱的地步。”明台停下脚步，看着阿诚，“我不知道什么是爱，阿诚哥。但我知道我还不想走，明家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东西，比你喜欢的女人，比你的孩子还要重要吗？”他追问。
明台答不上来，但他的沉默让阿诚知道了他的答案。
阿诚看着明台，眼神变得凄厉，“你变了，你知道吗？”他无力地说，“我原本以为你还可以挽回，可看来……你的确是明家人哪……”明家人对于权力的追逐，阿诚永远也学不到精髓。
“女人，孩子都可以再有，只要我拥有明家。”明台无情地说，“明楼欺人太甚了，有他在一天，我都不能过上安稳日子，阿诚哥，你觉得躲避有用吗？”他理智地不像是阿诚认识的明台，“阿诚哥，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闭上眼，几不可见地点头。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不一样的选择，却忘了，连我自己也没得选。”他笑笑，很坦然，可令人心疼。
“阿诚哥，你究竟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上……”明台没说下去，是他帮阿诚涂了消毒药，换了衣服，阿诚被痛醒了好几次，可始终迷迷糊糊，他每回醒来，只是抓着他的衣袖，用发不出声音的气音哀求着说：“求你……大哥……放了我……”
他的恻隐之心也会跟着收紧。
“她在城南埃夫勒路102号。”阿诚再一次避开明台的问题，“你去吧，一旦明楼发现我不见了，他就可能会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
“阿诚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明台重重地坐在床上，“你不是和大哥一伙的吗？他不是很在乎你吗？为什么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为什么要伤害你呢？”他直接把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一一抛出。
“明台，”阿诚温柔地叫了明台的名字，如此急切而冲动的明台，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明家的小弟，阿诚用声音安抚着他，“我和明楼之间，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说得清，搞得明白，我也许早就全身而退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明明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可他呢？做的事情难道不让你心寒吗？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帮他呢？”
“我也不知道啊。”他轻声说，他的平静得像在评价另外一个人，“也许我有病吧。”他笑，无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明台定定地看了会儿阿诚，然后坚定地摇头，“不，你是爱他。”他说，“你只是爱他爱到失去了你自己。”
阿诚也看着明台，“是吗？”他想了想，“我倒没有想过。”
明台站在床边，他低着头，攥紧拳头，“你个变态！”他说，他自己也难以置信自己会这么说，可这就是给他的最直观的感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变态！明楼也是！你们全都变态！”他大叫，他看上去又激动，又难受，他红了眼眶，“阿诚哥……”他想说什么，可喉咙仿佛被扼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去救你的女朋友吧。”阿诚不想再在这个事上纠缠，他比明台更难受，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可以假装没事。
明台不由分说，掀开了被子，要抱起阿诚，“阿诚哥，我想救你。”他说，强装镇定。
阿诚浑身因为明台的动作而剧烈地疼痛着，但他还是听到了明台这么一句话，“你救、救我、做什么？”
明台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在阿诚身上，“不然，你会为明楼搭上命的。”
“啊！”阿诚因为明台甩上来的外套，打得背上一丝丝地抽痛，“你不、不去救、你女朋友？！她、才真的、会死，不要以、以为明楼、不会杀、人！”阿诚挣扎。
“如果只能救一个，”明台停下，“那我就救你，”他固执地说，“我要把你藏到明楼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阿诚苦笑，他被明台搀扶着，迫使他往前走。
“我他妈从小就认识你，我犯错，你替我瞒了这么多回，我总得报答你一次不是？”明台说。
阿诚百感交集，其实在他眼里明台始终像个孩子，他自私，自我，任性，但阿诚一直很羡慕明台，因为他过得无忧无虑。因此，有时候，阿诚真希望看看他知道这个明家的真相时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会崩溃的，一定会的。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可现在，他知道了明台不会。他比自己勇敢地多。阿诚现在心里的那些嫉妒与不平都已经消散，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设身处地，他绝不会做明台这样的决定。明台的生活是他应得的，而他不配有。
“明……”阿诚想挣脱明台，想劝说他，可当他再想说时，明台已经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人。
这个人，他俩都认识。
“好久不见啊，阿诚。”汪曼春穿着干练的皮质大衣，她的脸上依旧精致如昔，笑着招呼道，嘴角的笑意如昔，可人已今非昔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