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猴哥满街跑儿

这是一只花果山的猴子🐒

【楼诚】背德者(镜像限制级AU)12/12

看之前,答应我,你们不要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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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路极悲有余 

“明楼,为我念一首诗吧。”

汪曼春坐在厅室内,她看着明楼走了进来,外面下起了雨,明楼的大衣上沾到了雨水,他收起伞,脱下大衣,交给佣人。

汪曼春微笑着品尝红酒的甜与涩。

明楼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她的眼睛看着酒杯中摇晃的液体,深红色,她举杯,她咽下,感觉这深红色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胃中,她缓缓前倾身体,将酒杯放在玻璃桌上,而后坐直身体。

“明楼,为我念一首诗吧。”她如是说道。

明楼看着她,准确地说是俯视着她。她想,在明楼的眼里,也许自己就是被他俯视的蝼蚁,可明楼眼神中的愤怒,让她的心情像奏起了乐曲一般,谁愿意被自己视作是蝼蚁的人掌控呢?

曾经,在汪曼春刚认识明楼的时候,明楼就给她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印象。那时,明楼喜欢为她念诗,他用低沉舒缓的声音为她念诵着一首又一首的情诗,他像无数少女心中的情人一样出现在汪曼春的生命里,他用一首又一首的情诗蛊惑了她,让她以为他是那个属于她的那个完美的情人。

“他的瞳人就像是浸在胆汁里面/他的脊梁和腿,完全形成个直角/因此,那根矫正他的姿势的手杖/使他步履蹒跚,又使他的外表

像个跛行的走兽,三条腿的犹太人/他像陷在雪和泥浆里,一瘸一拐/他对世界不光是冷淡,却像仇恨/仿佛用他的破鞋践踏无数死者。*”

明楼用着汪曼春最熟悉的声调,却为她念了一首她从未曾听他念过的诗。

“我以为你想成为完美的情人,可事实是,你想成为魔鬼的附身者*。”汪曼春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愚蠢。

明楼在那之后吐出一口气,维持着冷静的表象,“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眼前这样的地步,”他站在那儿说道,“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你的损失。”

汪曼春露出讥笑和嘲讽的表情抬眼望向明楼,“弥补?”她歪着头问道,“拿什么弥补?”

“我可以帮你把汪家的生意挽救回来。”明楼开出了自己的条件,直截了当。

“我的损失仅仅只值这些?”汪曼春盈盈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明楼,尽管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可你的无情,依旧那么伤人。”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不恨你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是你!我才会失去我的孩子吗?!”

明楼看着汪曼春怒视着他的双眼里流下了眼泪,可他并没有半分心软,他反而觉得解脱,可以真正地用自己的方式面对她,“我不在乎你恨我,我只是提出一个等价交换的条件。”

“等价交换?”汪曼春嗤之以鼻,“在你的眼里,阿诚的性命就值这样一个条件?还是,你觉得我孩子的性命只值这样一个的条件呢?啊!”

明楼看着她,不说话。

“明楼!你这个混蛋!”汪曼春将红酒连同酒杯一同摔向明楼,“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明楼没有躲开,被泼上来的红酒泼了他一脸,而酒杯在打中他的额头之后,摔碎在了地上,他的额头划出了一道口子,血和红酒混杂在一起,流进了他的嘴里,他吐出。

此时,闻声而来的佣人站在了厅室门口,明楼阻止她进来,反向挥挥手,让她离开。

“你这样有任何用处吗?”明楼问,他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脸上的酒渍。

“是没什么用。”汪曼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站着,“所以,我想到了更好的主意。”她终于要说到令她血脉喷张的地方了。

明楼停下擦拭的手,看向她。

“我不仅带走了你的阿诚,你猜我去找他的时候,还看到了谁?”汪曼春笑得阴狠,“我正巧遇到你家小弟,奥,不,是你那可爱的小侄子,他正打算带着阿诚私奔呢。”她看着明楼的脸色,即便没有任何变化,汪曼春凭着直觉也能猜到明楼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冷静。

“我以前真是小看明台这小子。阿诚明明都告诉他,他的小女朋友在哪儿了,可明台宁可带着阿诚跑,你说明台是不是又看上你的东西了呢?”

“不过也是,他不是一直很喜欢占有你的东西么?”汪曼春注意到明楼抿紧的嘴唇。

“所、以……”汪曼春加重了声音,“我忽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让我看看什么才是你真正爱的。”

明楼终于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汪曼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重又坐下,“一个选择,简单的选择,阿诚,或者明台。我可以告诉你阿诚被我藏在哪里,我也可以告诉你明台被藏在哪里,我还可以告诉,他们被我藏在了两个相去甚远的地方,而且他们会在……”她看看手表,“晚上7点都会死,被炸死。”她补充道。

“不过,你,可以救他们。”她笑着说下去,“不,准确地说,你可以救其中一个。”

“这对于我,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明楼勉强维持着冷静,他知道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选择,明台和阿诚之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阿诚,可是……

“我告诉了明镜之后呢?还那么简单吗?”汪曼春说出了明楼所担忧的,明楼下意识地用一种仿佛要置汪曼春于死地的眼神看着她。

明楼的这一眼,让汪曼春知道了,她得逞了。她在那一刹那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大笑起来,笑得难以停止。

“明楼,记住。”汪曼春勉强止住大笑,说道,“七点,藏着他们的屋子都会被同时引爆。你迟一秒他们都得死。但在那之前,你可以救其中一个人。”

她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她走到明楼面前,替他抚平西服的褶皱,像每一位温柔的太太。

“奥,对了,无论你打算救谁,你必须先见另外一个人一面。他们的身上放着救对方的解药,没错,我还给他们下了不同的毒。”她笑得很美,仿佛是在给自己的丈夫一个生日惊喜般。

“并且……”她抬头仰视着明楼,那眼神仿佛看着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英雄,“引爆他的炸药,另一个人才不会在被你救走的时候被炸死。”说完,她笑了,充满虚伪的怜悯,将一个小小的控制器交给了明楼,“轮到你选择了。”说完,她放手。

明楼一把抓住汪曼春的胳膊,“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他攥着汪曼春胳膊的力度几乎可以捏断她的手臂,但那只会让汪曼春更清楚明楼的愤怒,而他的愤怒源于这个选择的痛苦。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汪曼春说,“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杀了我,然后等到七点后,看看新闻,到时候,我相信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明楼沉默,汪曼春扭动着胳膊,明楼已经松开了手,她挣脱了明楼的枝梧,她离开。

他站在那里,已经忘记额头上被划破的伤口,他再次抬头时,明镜站在他的不远处,她正在用一种殷切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楼的心里知道,明镜会用一切力量尽可能地使自己去救明台。

明楼很清楚,他所面对的选择从来不是明台或者阿诚,而是权力或者阿诚。

【我被激怒的像一个眼花的醉汉/逃回家中,关紧大门,心中惶惶/像生病,像冻僵,精神发烧而混乱/被那种神秘和荒诞不经完全击伤!

我的理性想掌稳了舵,只是徒然/戏弄的狂风使它的努力劳而无功/我的灵魂,像没有桅杆的旧驳船/在无边无际的苦海上颠簸摆动。*】


“嘀嗒——嘀嗒——嘀嗒——”

也许是刻意,明诚的面前被放着钟表。它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转动着,屋子里极为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还有钟表声。

那嘀嗒声,越想忽略,便越是清晰,每一秒嘀嗒都是一种酷刑。

明诚被绑在面向门口的椅子上,椅子被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他除了看着门,别无他选。

面对死亡,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即便这样,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他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明楼打开门,阿诚就坐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他正对着门口。在寒冷的屋子里,阿诚只穿了衬衫,白色的。那是明楼最喜欢的阿诚的穿着,他会觉得阿诚似乎还没有长成,他还是那么依赖自己。他的身上还有前几日被自己鞭打的印记,在衬衫底下,在他的锁骨上。他因为阿诚的反抗而令他失去理智,他并不想伤害阿诚,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虐阿诚的快感变成了对他自己的一种折磨,他尽力去停止,可似乎往往事与愿违。

“大哥,你来了。”阿诚笑着轻声地说。

他的语气好像每天等自己出门时一样,这让他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平心静气地说过话,他们因为接踵而至的各种事而产生了距离,他没有意识到阿诚已经远行,而自己还停在原地,阿诚停下,等他,而他却在责怪阿诚的前行。

明楼看着阿诚,就在他眼前,几步之遥,他却不敢走近。他也不敢回应他。

“我知道你会来的。”阿诚说,“药在我左边的口袋里。”

明楼觉得悲戚,阿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自己会先来见他。

“你拿了之后,就快点走吧,否则会来不及。”阿诚冷静地说道,仿佛他在交代给自己每天的行程一样。

“阿诚……”明楼终于说话,但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第一声叫道他的名字时,声音会变得颤抖,他立刻停下,下意识地手攥成拳头,挡住了嘴。他犹豫了片刻,走过,没有说话,替他解开绑住他的绳子。

即便他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用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阿诚也应该知道那是徒劳,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自己替他解开手上的绳子之后,活动了几下手腕,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的液体,他交到明楼手上。

“我知道我不能走,你把那控制器给我吧,我想自己来。”

明楼正在替阿诚解开绑在腿上的绳索,中途停下,他的手中被阿诚塞进了一个小瓶子,那液体透明而冰凉,他不想接过,而阿诚仿佛知道,他默默地又塞进了明楼西服的口袋里。

“大哥……“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阿诚的声音变得游离,那一丝丝的游离,就像坚不可摧的躯壳上破开一条裂缝,他终于感受到了阿诚的恐惧,怎么可能不恐惧呢?

明楼抬头看着阿诚。

“你怨我吗?”

阿诚笑了,没回答,而是拥抱了明楼。

“不怨,从来没有怨过。”

“现在呢?”

阿诚摇头,他没有松开明楼,“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要的,我给不了。”但他可以帮他得到。

明楼松开了阿诚的手臂,站了起来。

阿诚知道他心里早就有决定,无论他心里对自己是如何愧疚,那也不足以撼动他的决定。

“走吧。”

既然知道结局,就不要强行拖延结局的到来。

明楼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汪曼春给他的控制器,那小小的盒子攥在手中好像是炙热的,他交到阿诚的面前。

阿诚看着,忽然皱了皱眉,他努力避免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悄悄地蔓延了,他深呼吸,伸手拿了过来。

而后他点点头。

明楼知道自己该走了,时间所剩无多。

他看着阿诚坐在那椅子上,玩着那小盒子。他摸了摸裤子的口袋,里面有一样他想交给阿诚的东西。

于是,他去而复返。

“你应得的。”明楼说。

阿诚看着眼前又多出的盒子,他抬头,迷惑地望着明楼,不过他还是接了过来。

“奥,谢谢。我会看的。”阿诚说。

明楼张嘴,他希望阿诚现在打开,可……他不想再逼阿诚做任何的事,于是他终究没说什么。


阿诚听到关门声,他才又抬起头。他笑笑,显得落寞。

他看着盒子。

总有些相处、相爱、本该相知的人在蒙蔽对方。即便这样,却仍然爱着他们。*

阿诚丢开盒子,决定结束一切。

门再次被打开……


明楼的车没有开远,后方便传来了巨响。

那声音令他的耳膜震动着产生耳鸣,他几乎立刻刹车停了下来,捏紧方向盘,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闭上眼,只是看到阿诚笑着,却满眼凄哀。

明楼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流泪,只是在眨眼的刹那,感受到了湿意滑下自己的脸,他没有急于抹去,只是继续上路。

将火光留在原地……

王尔德曾经说:“世上只有两类悲剧,一种是不能遂愿,而另一种是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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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原句:“总是那些我们相处、相爱、本该相知的人在蒙蔽我们。即便这样,我们仍然爱着他们。”也是王尔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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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不长,却写的很艰难,这是我最开始想写的情节,某种程度上整个故事是源于对这个情节的铺垫,可真的写出来和我的想象又存在着太大的偏差了,我感到遗憾没有那个文笔把它写好。

情节上我借鉴了诺兰的《蝙蝠侠》第二部里的剧情,因为我自己想不出更好的情节来支撑,当然我写的里面肯定存在bug。

我一直觉得在《伪装者》如果明楼面对这样的两难选择,他会救明台,因为明台对于明镜很重要,而阿诚对于他自己很重要,可他把自己放在了明镜之后,所以我想给一个机会,如果他的性格完全相反会怎么样呢?

但冥冥中,我想会殊途同归吧……

最后,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记得吗?我说过我要写满十五章。

标签: 楼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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